在雄安新區的雄縣米家務鎮烈士陵園,安眠著兩位開國將軍。一位是開國中將曠伏兆,一位是開國少將劉秉彥。兩位本應安息在八寶山的人物,為何遠離京華,歸葬鄉野呢?
原來,抗戰時,二人同在冀中十分區,一位是司令員,另一位是政委兼地委書記。冀中十分區位于京津保三角地帶,被公認為敵后戰場中最殘酷的地區。劉秉彥司令員和曠伏兆政委結下了深厚的戰斗友誼,兩人生死與共。他們積極開展武裝斗爭,發明并開展了地道戰,使之得以在全冀中推廣,給日軍以沉重的打擊。
1945年6月的一天,派到平南支隊當參謀長的任子木在對敵戰斗中腹部中彈,被抬回軍分區司令部。為了照顧受傷的任子木,劉秉彥和曠伏兆二人同他睡在一個炕上。第二天早上,劉秉彥叫睡在身邊的任子木起床,連叫了幾聲,不見答應,伸手一摸,發現任子木已經死了很長時間。因為戰斗緊急,大家立即起床,將任子木遺體整理好后,很快就安葬了。
戰友突然走了,劉秉彥和曠伏兆的心情一時難以平靜。夜深之時,二人又自然地談到這個話題。
曠伏兆說:“人為革命而死,我們的一生沒帶什么來,死也只能赤條條地走。”劉秉彥說:“我們兩個人以后死了,一個埋在大清河岸,一個埋在永定河岸,仍然為京津保三角地帶的人民站崗。”
“那我們離得太遠了。”曠伏兆說,“如果我們在一個戰役中犧牲了,就同犧牲的指戰員埋在一起,連棺木也不要,清風明月共一丘。”“對!生死同穴,這主意好,我們隨時準備這樣做,我們死后一定要埋在平津保的三角地帶。”劉秉彥鄭重其事地表明自己的決心。
“要栽一棵樹,見樹思人嘛!”曠伏兆接著說:“一定要種松樹,松樹很像我們共產黨人,不怕一切困難,充滿著樂觀主義精神!”劉秉彥說:“好,就這樣定了!”
1996年6月4日,83歲的曠伏兆將軍在北京逝世。82歲的劉秉彥老人專程從石家莊趕到曠伏兆的家,按照兩人生前之約,為老戰友送行,將他的骨灰安葬在雄縣米家務烈士陵園中,并專門栽種了一棵常青松。
兩年后,劉秉彥將軍于1998年7月21日逝世,其骨灰安葬在米家務烈士陵園距老戰友曠伏兆墓幾米遠的地方,也同樣栽上了一棵常青松,實踐了兩人生前的諾言。(摘編自11月18日《人民政協報》 石玉新/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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